小荔讲起来滔滔不绝。
说是大夫人的床底有个暗柜,里头发现了刻着“念阳”二字的胎毛笔。
可苏家小姐原本名叫苏如月,这名儿还是苏老爷亲自取的。
只是两岁多时,苏夫人抱着去庙里上香祈福的时候丢失了。
过了半年,才靠着一把祖传的小金锁寻了回来。
寻回来之后,孩子又瘦又小,甚至原本会说话,此刻也都不会了。
苏夫人说之前的名儿不吉利,专门将苏家小姐的名字改成了苏念阳。
也就是说,苏念阳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,孩子已经近三岁了。
那就算有胎毛笔,这笔上也应该刻着如月。
更何况,苏老爷记得压根没给女儿做过胎毛笔,那时候苏夫人跟他说,女儿的胎毛稀疏,就没有留下来。
苏老爷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脑袋上的颜色。
我曾在祠堂里听到过苏夫人和管家的私语,自然是知道苏老爷的头顶早就绿的发光。
可苏夫人向来谨慎,这事情能被抖搂出来,我还挺惊讶。
“这苏夫人床底下的暗柜,别人是怎么发现的?”
小荔捂着嘴笑,眼睛看向了孟九安。
孟九安不明所以:“跟我有什么关系,我只是帮流月找她能睡着的床。只是一开始不小心走错了房间,搬错了床。”
看见我脸色变化,孟九安诚恳认错。
“可是我都给她放回去了,也跟她道歉了。流月,你不要生我的气。”
好嘛,在这儿破案了。
智者千虑必有一失,苏夫人可能也想不到有一天整个床会被人搬着走。
我用帕子给孟九安擦了擦额上的汗。
他用了太多力,这会儿汗还未消透。
“做得好,孟九安。”
“叫我石头!”
“……石头,做得好。”
“我不生气,他们是自作自受。”
毕竟开始用纸包火的那天,就要做好被烧穿的准备。
我不太关心苏老爷和夫人的爱恨情仇,可小荔却天天盯着,事无巨细地跟我讲。
苏老爷很快就查出来,苏念阳是苏夫人的亲生女儿,却不是自己的。
苏夫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,偷偷生出一个孩子,也是让人称奇。
只是没想到苏夫人痴情,不论苏老爷如何逼她,她也不肯说出情夫的名字。
小荔绘声绘色地模仿。
“你不配知道他的名字,他比你好多了。我从嫁你之前就与他定了终身,要不是我爹为了拉拢逼我嫁你,我才不肯嫁!”
“只是可怜了我的念阳,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承受这一切,她刚生下来我都没有机会给她喂奶。”
苏念阳没有跟她妈一条心,反而立马爬到苏老爷的脚边表忠心。
“爹,我不知道,女儿根本不知道这件事,我心里只有您一个爹。娘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,她在我心里再也不是我娘了!”
明明苏夫人前一刻还在心疼她,可后一刻苏念阳卖起亲妈来毫不气。
不知道苏夫人会怎么想。
她在发表完爱情宣言之后,就被锁了起来。
只是她是苏尚书在首辅大人那里的关系,苏老爷一时也杀不得,也休不得。
小荔八卦聊得尽兴,我却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。
人被逼到了头,总会做出些鱼死网破的动作来。
若是他们三个互相撕扯倒也罢了,我看了看兀自在一旁观察蚂蚁打仗的孟九安。
只怕,这场火总是会在有心人的引导下烧到我们身上。
我提前想到了,却也没有想到我猜的这么准。
烧进院子里来的,竟然当真是一把燃烧着的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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